一口气刷完《在人间》前三( sān)集，脑洞很大，情绪够猛。
在( zài)灵魂绿皮车上，魂穿贾小( xiǎo)朵的徐天，分别见了虞旦( dàn)、柳条儿、铁林。
比千里麦海( hǎi)，湖面列车、雪山崩塌这些( xiē)壮丽场面更吸引我的是( shì)生日细节。
虞旦、柳条儿、铁( tiě)林的生日都是9月30日，可以( yǐ)推测徐天才是主人格，ta们( men)和王阳名一样，都是徐天( tiān)的副人格。
第三集的攀岩( yán)戏中，贾小朵亲手割断了( le)绳索，王阳名消失。
然后，徐( xú)天身上的钥匙也掉下去( qù)了。
这是王阳名的钥匙，在( zài)潜意识空间中，钥匙是角( jiǎo)色存在的象征。作为副人( rén)格的王阳名消失了，钥匙( shi)自然也一同消失。
这是第( dì)三集的情节。
但第三集本( běn)身就有个巨大的悬念，谁( shuí)是NPC。
一、谁是NPC
在攀岩处，王阳( yáng)名告诉徐天，“做非玩家角( jiǎo)色（NPC），是她最正常的时候”。
乍( zhà)听之下，似乎她本是NPC。
可问( wèn)题是，在正常游戏设定中( zhōng)，NPC由主持者控制，不会主导( dǎo)剧情。但我们看到，贾小朵( duǒ)不仅指挥王阳名和徐天( tiān)，甚至在攀岩时亲手切断( duàn)绳索，使王阳名消失。
这显( xiǎn)然不是一个NPC的行为，而是( shì)副人格清除另一个副人( rén)格。
贾小朵不只是NPC，她是一( yī)个觉醒了的NPC——一个既在设( shè)定之中，又在挑战设定的( de)存在。
徐天攀到山顶，我们( men)不断看到刀子的特写。在( zài)此之前，贾小朵的刀子用( yòng)在王阳名身上，那么，我相( xiāng)信这把刀子也会用到徐( xú)天身上。
要知道，徐天和王( wáng)阳名都有一个共同的身( shēn)份，贾小朵男友。
我们有好( hǎo)戏看了，作为副人格的贾( jiǎ)小朵，真有干掉主人格徐( xú)天的预谋。
她到底能不能( néng)成功呢？
我不知道。
但我知( zhī)道，具有多重人格的徐天( tiān)，真是可怜人。
五大副人格( gé)本质上都是徐天真实的( de)人生困境。
徐天的病历本( běn)上，写得明明白白。尤其是( shì)现病史的内容，非常契合( hé)出现的人物特征。
比如间( jiān)歇性健忘症的王阳名，广( guǎng)场综合症的柳条儿，不停( tíng)给母亲写信有狂暴症的( de)虞旦，有迫害妄想症的铁( tiě)林，等等。
这些在灵魂绿皮( pí)车上的不幸儿，本身就是( shì)徐天精神困境的体现。
前( qián)三集中，徐天和贾小朵的( de)互动最多。
贾小朵是徐天( tiān)副人格的细节，除了两人( rén)做同样的梦之外，还有更( gèng)细腻的细节。
在第一集，徐( xú)天接到顺风车订单，顾客( kè)贾小朵的手机尾号是9761。在( zài)第三集中，徐天病历本上( shàng)出现的联系方式的尾号( hào)就是9761。
在现实世界中，从来( lái)没有什么贾小朵。
这也解( jiě)释了，徐天赶女乘客下车( chē)时，镜头转到贾小朵前，有( yǒu)一只鸵鸟。
频繁出现的鸵( tuó)鸟，是在暗示徐天的鸵鸟( niǎo)心态。
鸵鸟效应，因为懦弱( ruò)不敢面对现实，而使用逃( táo)避为手段以求得心理上( shàng)的安全感的行为。
目前剧( jù)集最大的悬念是，徐天为( wèi)什么会成为这样的徐天( tiān)？或者说，徐天为什么会出( chū)现五个副人格？
简单讲，多( duō)重人格是指一个人心里( lǐ)住着不止一个“我”。
这些“副( fù)人格”其实是主人格在遭( zāo)遇强烈痛苦或创伤时，为( wèi)了自我保护、逃避伤害而( ér)“分裂”出来的。就像主人格( gé)实在撑不住了，就让另一( yī)个“我”来顶一下，帮自己扛( káng)过去。每个副人格可能有( yǒu)不同的性格、记忆、说话方( fāng)式，甚至不知道其他人格( gé)的存在。
徐天的五个副人( rén)格，本质上就是他对痛苦( kǔ)过往的一种应对。
不过，主( zhǔ)人格徐天和副人格贾小( xiǎo)朵有相爱相杀，相生相克( kè)的关系。
在看完前三集中( zhōng)，我觉得似乎能用五行学( xué)说解释这五大副人格。
二( èr)、五行在人间
首先声明，我( wǒ)用五行来做个小比喻，把( bǎ)这五个副人格看成金木( mù)水火土五种极端性格。不( bù)是搞迷信，是想找个更直( zhí)观的方式，看懂他们是怎( zěn)么互相斗、互相制衡的。这( zhè)套东方象征体系，有点像( xiàng)徐天内心世界的运行法( fǎ)则，既混乱，又闭环。
首先说( shuō)说贾小朵。
她是这场人格( gé)大战的挑头者，目标明确( què)：干掉其他人格，独占“主控( kòng)权”。她行动果断，内心强悍( hàn)，拒绝精神内耗，有事直接( jiē)发疯。她是五行中的“火”——主( zhǔ)动、爆发、压不住。贾小朵代( dài)表了徐天潜意识中那股( gǔ)“我要掌控一切”的欲望，也( yě)是一团随时可能烧光理( lǐ)智的火。
跟她刚好相反的( de)是柳条儿，她缩在房间里( lǐ)不愿出门，社恐又自卑，常( cháng)年被外貌焦虑困住。她就( jiù)是“木”——有生机但太脆弱。她( tā)是徐天内心最软的那块( kuài)，渴望被照顾，却怕被看见( jiàn)。
铁林暴躁、执拗、带火气。他( tā)从小生活在家暴和贫穷( qióng)中，是个活脱脱的情绪清( qīng)道夫。他说白了就是“金”。金( jīn)主肃杀，讲的就是清理、割( gē)裂、控制。他不是没感情，是( shì)不允许情绪软下来。他代( dài)表的是徐天防御系统的( de)“硬核反应”：受够了，就打回( huí)去。
虞旦是个医生，却活得( dé)最像病人。他母亲离开后( hòu)，他等了三年一封信，越等( děng)越疯。他不是外放型的疯( fēng)，是塌进去的那种。他是“土( tǔ)”，五行里最容易被忽略的( de)那一块。土象本该稳定，可( kě)一旦情绪堵死，它就成了( le)泥潭。
还有王阳名，贾小朵( duǒ)的前男友，开机车、爱爆走( zǒu)，记忆混乱、情绪失控。他是( shì)“水”。水能包容一切，也能泛( fàn)滥成灾。他有点像徐天的( de)回忆长河，时而清澈，时而( ér)失控，把过去的感情和混( hùn)乱的欲望混成一锅没法( fǎ)梳理的汤。
徐天作为本体( tǐ)人格，是这五行之“心”。他不( bù)控制别人，也控制不了自( zì)己。他的脆弱、迟疑、迷失，就( jiù)是这个人格系统的中轴( zhóu)。他是那个五行轮转中，最( zuì)空的一环。
至于石一本，他( tā)不是人格，是心理医生，是( shì)系统管理员。他不在五行( xíng)里，但总在五行外调度。他( tā)是剧里“秩序”的象征，也是( shì)整场意识乱局的观测者( zhě)。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石一( yī)本也是徐天的副人格？
或( huò)者说，石一本才是真正的( de)主人格，就连徐天，都不过( guò)是他的副人格？
之所以这( zhè)样推测，因为我发现，在石( shí)一本的办公室，大量镜子( zi)的使用，就已经在模糊现( xiàn)实和非现实的界限。
如果( guǒ)石一本真是心理医生，那( nà)么他的办公室不应该有( yǒu)大量镜子，原因是镜子会( huì)让就诊者有被监视的不( bù)适感。
在剧情尚未完全展( zhǎn)开前，我无法下定论。
听说( shuō)有幸看过全剧的朋友说( shuō)，第五集后会有很精彩反( fǎn)转，高能不断——到底怎么反( fǎn)转，如何高能，我也只能坐( zuò)等更新。
结语：
就前三集的( de)观感来说，我很久没看到( dào)这样天马行空、充满原创( chuàng)野心的国产剧了。
虚拟空( kōng)间、多重人格、无限流、水仙( xiān)梗、NPC觉醒……再配上赛博朋克( kè)的美学，意识流的结构，心( xīn)理悬疑的张力，拼得很狠( hěn)，却拼出了味道。
这个大胆( dǎn)尝试的背后，也在拍众生( shēng)之苦。
我在看完前三集后( hòu)，总忍不住想起佛教中的( de)人生七苦：生、老、病、死，爱别( bié)离、怨憎会、求不得。听着像( xiàng)玄学，其实说的就是人活( huó)着的难。
在《在人间》里，很多( duō)角色都踩在这些苦上。
虞( yú)旦，三年写信等母亲，是“爱( ài)别离”；
柳条儿，外貌焦虑、不( bù)敢出门，是“求不得”；
铁林，被( bèi)原生家庭困住，活在“怨憎( zēng)会”里；
徐天撑着六重人格( gé)，是“生”的苦，也是自我迷失( shī)。
而贾小朵，她最早觉醒，也( yě)最早看透。她不是最苦的( de)，但像是游得最快、看得最( zuì)远的那一个。
只不过，游得( dé)快，未必能上岸。
与其说这( zhè)些副人格是精神障碍，不( bù)如说他们是“人生七苦”的( de)翻版。苦，是人性的共鸣。所( suǒ)谓人格“分裂”，有时不过是( shì)苦难试图求生时的一次( cì)自我复制。
人格不是病，有( yǒu)时只是灵魂在碎裂中，努( nǔ)力拼凑出活下去的形状( zhuàng)。
